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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锦 花语系列之三:错缘劫-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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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跑皇后娘娘那里,听说,她还跟皇上做了工作呢……”

“太子真的喜欢我们家小姐吗?”丫环瞪大了眼睛。

“恩,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小莲说:“我只知道太子见过小姐几次,哦,应该是喜欢吧,听说,皇后娘娘是征求了太子的意见之后,才定的太子妃呢。至于寒蕊公主促成太子跟小姐的婚事,肯定是事先知道的……”

“公主知道,肯定是太子说的。”丫环说。

“不是,太子怎么可能说呢?你没见过太子,太子那么稳重的人,寒蕊公主又是他妹妹,哥哥怎么可能主动跟妹妹说起这个事,”小莲否认道:“肯定不是太子说的。”

“没有人说她也能知道,她是公主,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丫环说:“她有大内密探呢……”

“这一下你怎么聪明起来了?”小莲笑道:“那只是你的说法,其实啊,是……”

“那寒蕊公主为什么要帮小姐呢?”丫环一下打断了小莲的话:“她什么都不缺,小姐送什么她都不稀罕,没什么好处她凭什么帮小姐?”

小莲歪着脑袋想了想半天,才讪讪道:“不知道,公主想的,兴许我们猜不到……”

“小莲姐,你不是说寒蕊公主是第一个要感谢的人吗,那第二个呢,你接着说啊……”丫环又问。

“这第二个嘛,自然是琼云郡主了,若不是琼云郡主,小姐是见不到太子的……”小莲说着,抽出一本书,叫一声:“哎呀,就是这本,找到了!”

她急急地拖起丫环:“我们得赶紧回去,不然小姐等得急了,又该埋怨我了。”

帐幔后,平川冷凛的眼光,恨意和决然,都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他已经了解了所有的真相。是寒蕊,为了要达到嫁给自己的目的,通过琼云郡主,让太子看到了修竹,然后寒蕊再在其中撮合,最终让太子对修竹动心。这个时候,她再出面,亲自把修竹的生辰八字送到皇后娘娘案前,游说皇后娘娘,自然而然的,太子选中了修竹,修竹纵使不愿意,也无计可施,就这样,寒蕊不动声色地除去了自己的眼中钉,还在别人眼里得了个体贴能干的好名声。

这皇宫之中,没有一个好东西,寒蕊你也不例外。想用这点雕虫小技瞒天过海,你太小看我郭平川了!你以为,一切做到不露痕迹,就可以高枕无忧?难道你忘了,世界上还有一句话,叫做“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是的,寒蕊,你是公主,你可以调度大内密探,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可你也不能叵测到这种地步,为了能嫁给我,不惜将修竹硬塞给太子。

想到寒蕊的心机,平川不寒而栗。能够环环相扣将一切操持得如此之绝妙,非一般人能做到,这个外表嘻哈冒失的公主,并非善类。

将他和修竹生生拆散的,不是天意,不是命运,而是寒蕊。为了得到他,寒蕊不惜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平川无法预测,将来若是寒蕊还看上什么,会采取怎样凛冽的手段!

他心惊之下,更为修竹感到心痛,但更多的,是担心。

可怜的修竹,在浑然不觉中就被算计了。她深居闺中,怎么会知道皇室的险恶,琼云郡主亲热她,幕后是寒蕊指使,她们对她,都有其他的目的,可是修竹,就象一只温顺的小白兔,任人宰割。

她心里该是有他的,不然,不会说出那样酸溜溜的话,可是,对于现状,她也是无奈之极的。想当初,修竹看书,是因为爱好,她因此而快乐。可是现在,身为太子的未婚妻,她必须讨好太子,委曲求全,太子说什么书她便要看什么书,这未必是她喜欢的书,也未必是她喜欢做的事,更未必会让她感到快乐。

读书至此,已然成了负担,对修竹来说,岂不悲哀。

想起修竹,平川很是难过,腿上沉甸甸的象注了铅,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今后的日子,她该怎么过呢?后宫倾扎,而她又是那样一个与世无争、一心只读圣贤书,追求清平世界的人,太子会好好呵护她吗?帝王之家,从古至今,有哪个女人可以独爱专宠?

思绪衍生开来,竟是无法排遣的忧虑,平川仰天长叹一声,老天,你对我们,真是太不公平了,寒蕊身为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什么都有了,你还要把她想要的都给她,就不给别人留一丝活路,这是什么道理啊——

想到这里,平川陡然间生出对寒蕊无边的厌恶,随即,他的恨意汹涌而来。

寒蕊,你的爱竟然这样自私,为了自己,不惜毁灭我和修竹。倘若这真是天意,我也只能认命,可是一切都证明,这明明是你故意而为之。好吧,既然你一定要爱上我,一定要嫁给我,非要送上门来,那就好好享受你费劲心机想要得到的生活吧!

平川狠狠地一抿嘴,冷气从嘴角漫过来,无边的寒意扩散到空气中,令空气都瑟缩成一团

章节正文 第22章 书斋巧遇平川知真相 婚庆不快寒蕊默忍让(下)

北良看见平川进了房间,起身笑道:“婚期不足十天了,父帅特准你,无事可不来营中,你怎么又来了?家里的事都忙完了?”

平川恩了一声,开始换装,准备去操场。

“平川,”北良忽然将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婚期越近,你越不开心是吗?”

平川没有说话,皱了皱眉。

“有些事情,是无能为力的,”北良眈眈地注视着平川:“她是无辜的,什么都不知道,答应我,不要迁怒于她。”

平川默然停手,深望北良一眼,他不想告诉北良真相,只得三缄其口。

“忘了修竹吧,好好对她,”北良忽一下加重了口气:“如果你不能好好对她,我们就没得朋友做!”

“为了她,值得吗?”平川闷声道。

北良一怔,冲口而出:“你什么意思?”

“她若成为我的妻子,那就是我的家事了,”平川瓮声瓮气地说:“再是朋友,你也不能管得太宽……”

北良脸色一变,心旋即往下一沉,平川的话,让他感觉是那么的不妙。他惶然间,预感到这场婚姻,将是寒蕊的劫难。他一急,逼问道:“你想把她怎么样?”

“是她想把我怎么样,”平川慢悠悠地纠正道:“我答应你,北良,我会让她过她该过的生活。”

北良怔怔地,似懂非懂,再回过神来去看,平川已经走远了。

他紧走几步,想追上去问个究竟,然而,平川那句“她若成为我的妻子,那就是我的家事了”再次响起在耳边,北良怅然地停住了脚步。

他能有什么资格,管平川的家事?

大婚之日终于来临,偏巧前夜,普降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雪后天晴,阳光灿烂,白雪晶莹,银装素裹,洁净的街道上,绯红的地毡从皇宫之中一直【文!】铺到郭府,三步【人!】一哨,五步【书!】一岗,军士们早早【屋!】地就到位了,大街上更是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对着花轿来的方向,翘首以待。

明禧宫里,满屋子宫女转来转去,寒蕊已经梳妆完毕,菱花镜中的人儿,雍容高贵,美得如同天仙。

“哎呀呀,这是我吗?”寒蕊看一下镜子,复又再看一下镜子,难以置信。

红玉笑道:“嬷嬷们说,结婚这天,可是女人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候呢。”

“不用戴这么多首饰吧,怪别扭的。”寒蕊扭了扭脖子,感觉不自在。

“别动,公主,”喜娘赶紧过来了,细声道:“不是早就教过您了吗?要坚持住,特别是到了新房,坐在喜床上,可要身姿端正,不能乱动。”

“规矩真多。”寒蕊皱皱眉头。

“别不开心,您是去嫁给自己最喜欢的人呢,”红玉赶紧劝道:“这点规矩不算什么的。”

寒蕊点点头,晒着牙齿嘻嘻一笑:“是啊,那么难熬的日子都过来了,一想到今后,可以天天跟平川在一起,我想不开心都不行啊!这点麻烦,算得了什么?!”

旁边的宫女一听,都忍不住掩嘴偷笑起来。

“公主。”喜娘拿起龙凤盖头,轻声提醒道:“奴婢再提醒您一次啊,不是新郎动手,你可不能急着自己揭盖头啊。”

“他要老不接该怎么办?”顶着沉沉的凤冠,寒蕊觉得好吃力,听喜娘这么一说,她冷不丁就冒出了这么一句。

喜娘愣了一下,回答道:“这可是新婚,新郎比你还急呢,怎么会不揭盖头?!”

“那他要是万一,就是不揭呢?”寒蕊也不知拧了哪根筋,非要问到底。

“那也不能揭!”喜娘虎起脸道:“新娘自己揭盖头可是犯忌讳的。”

“那就不揭罗,那就顶着盖头吃啊、喝啊、睡觉啊?”寒蕊撇撇嘴。

“我的公主啊,”喜娘急道:“不揭盖头,就只能保持姿势坐在喜床上,不能动,还吃什么,喝什么啊……”

寒蕊一听,不由得吐了吐舌头:“这么惨?!”

“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为零,你瞎操什么心。”喜娘不耐烦地嘟嚷了一句。

寒蕊涎着脸,晒着牙齿吃吃地笑道:“我不是不懂吗,才问呢。”

“大喜之日,说点好话吧!”喜娘嗔怪地说:“不准说话,要盖盖头了,坐好!”

寒蕊挺直了背,摆正了脑袋,一动不动,只有眼睛还不安分,骨碌碌地转着,直到一片殷红罩下来,将所有的物件、所有的人、她所有的过去,都留在了盖头之外。而她,只能看到自己的脚尖,看到属于未来的方寸之地。

她太幸福,也太激动了。

盖头下,如花般嫣然的一张脸,带着她特有的笑,晒着牙齿,有几分憨,有几分傻。

平川,我终于嫁给你了,我说过,我要嫁给你的。

我一定,会让你喜欢我的——

炮仗在天空炸响,红纸金粉漫天开花,仪仗威风,鼓乐喧天,寒蕊公主的十二抬喜轿缓缓抬出皇宫,朝着郭府行进。

马队之前,平川一身喜气洋洋的装束,可是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喜气,平静中,透着一些凛冽。

婚礼仪式已近尾声,郭夫人坐在中堂,接过寒蕊递过来的茶,抿上一口,悠声道:“既然入了我郭家的门,从此以后就是我郭家的人,希望你谨记自己的身份,孝顺老人,爱护小辈。还有,我们郭家人丁单薄,希望你能早生贵子。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纵使身份高贵,若无子嗣,我郭家一样会休你出门……”

此言一出,满座宾客皆大惊失色。郭夫人这明摆着,是向寒蕊叫板,直通通的一番话,竟是没有把公主放在眼里。

喜娘和公公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

郭夫人全都看在眼里,却不管这么多,只默然坐着,看寒蕊的反应。她知道,今天这个下马威她必须要做,如果不能让寒蕊低头,那她以后这个婆婆,在这个家里就得屈尊于寒蕊的公主身份。而且她也听说,是寒蕊喜欢儿子,执意要嫁给儿子,才有了这门亲事。因此,她就料定,就算寒蕊心里再不痛快,也必须给个态度。

郭夫人已经盘算好了,如果寒蕊忍受不了这样的屈辱,拂袖而去,皇上为了不让天下人笑他没有度量,也不会追究郭家之罪,何况,战事不断,朝廷还需要平川出征;如果寒蕊忍下来了,那么今后在这个家里,婆婆就是婆婆,寒蕊再是公主,也只能俯首听命。

整个宅院里静悄悄的,没人敢出头说话。

霍夫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北良刚想站身,被霍帅死死地压住,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北良的冲动。

北良从胸腔里憋出一口粗气,愤然别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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