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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江湖禽兽录-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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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之中是这样的:他们同乘一骑,那匹马必须是白色的,这样才和苏安沅的衣服一个色系,他们骑马的时候,会有那么些许一骑红尘妃子笑的速度,然后又有马踏飞燕的感觉,两边的景致不断地往后倒退,她看不清风景,她抬头看到的只有身后白衣男子的下颚以及他完美的脸部弧度、英挺的鼻子和美丽又专注的眼神。他专注地看着前方,他们日夜兼程地赶去终南山……然后他留意到她的注视,低下头问:“累不累?”,她靠在他怀里,虚弱地摇了摇头:“不累。”……

然而现实中是这样的。

苏安源带着她在空中飞过,然后在他们林府后门口落地,那里停着一辆马车。那匹马是黑不溜秋、黄不拉即的,不是白马!这仅仅是幻灭的第一步。

林若映错愕了一下:“马车?不是骑马去吗?”

苏安沅挠了挠脑袋,将手中的扇子折起,抵在下巴处,仰头道:“此去终南,私心想着若是骑马也是极好的,但景致虽好,却路途遥远——”

“说人话!”林若映打断。

“我不想骑马。”苏安沅可怜兮兮地说。

“好吧。”林若映妥协,反正她不会骑马,想来坐马车也是极好的。

然而——她错了。

马车一路颠簸,路并不好走,苏安沅在车外赶车,林若映不明白为什么他堂堂一个太傅,又听说在武林中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居然是自己赶车。

而且,苏太傅的赶车技术并不好,林若映在车内颠了个半死。有那么些飞燕踏马,马又踏她的思维混乱感。两边的景致不断后退,她被颠得上下摔去,她看不清风景,她真的看不清风景!

她挣扎着爬出去想要唤苏安沅的名字,告诉他,她快要颠死了,屁股像要碎成四瓣,浑身都痛!

她终于做到了,爬出了马车,她抬头,看不到男子的下颚以及他完美的脸部弧度、英挺的鼻子和美丽又专注的眼神,她只看到他的背影,黑不溜秋、黄不拉即的。

一路赶车,风尘、泥浆全溅起在他身上。他终于跟马一个色系了……

“苏安沅!”她唤他的名字。

赶车的太傅沉浸在赶车的乐趣之中,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苏安沅!”她大声喊他的名字。

他专注地看着前方,他们日夜兼程地赶去终南山……然后,他也没有留意到她的声音,继续赶路。

“苏安沅!”她凑在他耳边,大声喊他的名字,最后声嘶力竭,倒在他身边。

某谪仙很没有眼色,扶起她塞回马车里,打了个哈欠:“这是个没睡相的丫头,居然睡着了滚到车外来了。”

还摇头了下,最后做欣慰状,道:“还好我赶车技术好,让她睡得这么安稳,同时还能看住她,防止她滚出来。”某谪仙很得意,一扬鞭,加快了进程。

不是这样的!明明不是这样的!他应该留意到她的注视,他应该低下头问:“累不累?”,然后她靠在他怀里,虚弱地摇了摇头:“不累。”……明明应该这样才对!

林若映在颠簸的马车上握紧了拳头,这也不能阻止马车颠簸死她的命运。

就这样赶路了十几天,大约是沿着明长城旁边的古道,最终到达了位于西安古城之南的终南山。

到达的时候,林若映已经不成人形了,苏安沅一如既往的谪仙和优雅,只是在看到自己黑不溜秋、黄不拉即的衣服的时候,某谪仙激动起来,握拳道:“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不是这样的!我应该是穿白衣服的才对!嘤嘤嘤……”

还佯装着用衣袖擦着眼泪。

“喂喂……苏安沅,再擦的话,脸都要变得黑不溜秋、黄不拉即的了哦……”林若映好心地指出。

“哦?这样……”某仙忙扯下衣袖,不敢再擦。

手中的折扇一指,也许是折扇一路没有拿出来的原因,折扇一如既往地白!“你看!这就是终南山了!”苏安沅介绍道。

终南山属于秦岭山脉,学过地理,所以林若映有一点常识。

此刻,她不管是对眼前终南山的奇峰秀岭、碧水幽谷,还是茂林修竹、繁花蔓草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只想休息,真的太累了。

就在这时,山下走下几个蓝青色统一服装的男子,见到苏安沅统一的下拜:“苏先生回来了。”

“恩。苏汀,你准备的不错。”苏安沅优雅地颔首。

“先生过奖。”苏汀就是林瑄上门之时、苏安沅府上的小厮。

“太好了,看来是来接我们的人。快带我走吧,我快累死了。”林若映大喜过望,就说嘛,怎么说他也是终南山之主,这个气派还是要的。

“不然不然,非也非也。”苏安源摇头晃脑。

“什么意思?”

“是来接‘我’的人,不是接‘我们’的人。”苏安沅微笑着指正。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的不就是我的吗?”林若映理所当然道。

苏安沅“唷呵呵呵”地笑起来,正色道:“你以为我是某些潜规则的评委吗?你虽然是我的徒弟,但是春选还是得凭你的实力,按照规矩来,至于规矩是什么,自然就是我说什么便是什么,你还得去走一个过场。还有……为师充分地相信你,人家是一夜三次郎,你却是一夜三个郎,你一定会赢得春选的!”说完,还握拳给她鼓劲。

这段话的信息量太大,林若映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如何知道潜规则?还有什么评委之类的,难道他也是现代穿越而来的?他如何知道那天晚上有三个人来到她的小楼?

她还没有缓过神来,苏安沅已经被那几个蓝青色统一服装的男子簇拥着飘然远去。

“喂……你!苏安沅!”她在雪地上喊他的名字,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再不见踪影。

雪地上空留她一个人,还有之前他们留下的脚印。

没错!脚印!跟着他的脚印一定能追到他们,总不能在这里等着被冻死吧。林若映顾不得想苏安沅的话,她是个行动派,想到就马上行动。

但走追出几十步,她就绝望了——尼玛踏雪无痕是真的啊……他们的脚印没有了。

山林间飘下雪花来,起初并不多,渐渐地势片羽纷纷扬扬。

这时候要是有背景音乐的话,一定是那首《新水浒》里的《啦啦啦啦啦》,看过新水浒的人一定会知道是哪一首,就是潘金莲那段,通篇歌词只有三个字:“哈啊~啦啦啦~啦啊~”

林若映此刻只能苦笑,调侃着自己,漫步在在飘雪的、背影音乐是《啦啦啦啦啦》的终南雪地里,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没有目的,方向感也糟糕,鹅毛般的大雪落在她的眉间,并不化去。

她冷得朝手掌呵了一口气,暗骂苏安沅“人渣!”,只是体力有些跟不上,茫茫雪地间只有她一个人。

她不得不停下来,靠着一棵修竹,刚刚靠下,竹子上的积雪纷纷抖落下来,落了她一身。“你妹!”她气得连跳脚的力气也没有,也没有挪动,还是靠在那一棵竹子上。

她冷得厉害,外袍已经湿透,靠着修竹瑟瑟发抖,嘴唇发紫。没一会儿意识就开始不清醒,昏昏沉沉地想睡过去。

林若映摇了摇头,想保持清醒,她知道自己很危险,这一旦睡过去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努力保持着清醒,“不能再坐在这里,会死的。”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她努力站起来,脑海里《啦啦啦》的歌曲声音已经结束,雪域静得可怕,她刚刚站起来,便脱离地摔了下去,仰面倒在雪地上。她看见空濛濛的天空,往下是竹林,再往下是雪地,她还来不及看终南山的美景,就要死了吗?

片雪落下来,落在她的唇间,落在她的眉间,没有化去,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被大学掩埋罢……也好,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回到现代了,再看一眼这美景吧……她出神的想。

天空、群山、竹林、雪地以及雪地上身穿金百蝶穿花、紫色箭袖长袍的冰山少年,他低垂着眼睛,朝自己伸出手来,她看的那么清楚,连衣服上振翅欲飞的金蝶的纹路都看的清楚。

果然是要死了么?都出现幻觉了……为什么连幻觉里都会出现冰山少年啊……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好可惜哦……林若映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喂!你……死了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强烈建议听着那首歌,看这一段,很悲~~大概名字是叫《水浒传女生哼唱》

☆、第十九章 坦诚相对

“喂!你……死了没有。”

他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遥远得仿佛幻听。

他的声音带着疏离和冷漠,半分温度也没有。

他的声音又是极其的好听,咬字清晰却带着淡淡的尾音,绝不是地道的明都官腔,像是酥软的吴侬软语,却并不暖人,相反地、若有若无地带着疏离和冷漠,掺杂着稚气的童声。奇异地混合起来,出奇好听的,只属于舒夜一个人的声音。

一定是幻听了?那个人,此刻正在千百里之外的明都,那个人自己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怎么会在这里?林若映在心底笑了笑,开始冰封的脸颊上带着微弱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弯起嘴角的弧度,像是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很是安心。

就和上次从林府高墙上摔下来一样,她脸上又是那样的神色,平静又安详,像是得到了解脱。这丫头难道是想求死吗?

舒夜想到这里徒然一惊,拍拍林若映的脸:“喂……别睡!”

他拂开她脸上的积雪,然而她的脸一片冰冷,他将手覆盖在她脸上,想要她回过温度来,又将她整个人从浅埋积雪中挖出来。若是自己晚一步到的话,她整个人都会被大雪掩埋。

雪中人还不曾冰透了,呼吸虽然微弱但还持续着,舒夜松了一口气,拂开她眉眼间的片雪,连睫毛都停着片雪,他手触到的积雪并不融化,只是簌簌地落地。

苏安沅到底在想什么?如果不是自己跟着她的话,轻羽她真的会死的……还是他一早就知道自己会跟着?舒夜有些生气。脱下外袍裹在林若映身上,她只能靠自己保持体温,然后融化积雪。温度一直是舒夜所欠缺的,他没有办法靠自身的力量温暖她。

“轻羽,不要睡,我知道你听的见,不要睡着……”舒夜把他紧紧地抱住怀里,拦腰抱起,看了看方向,继续向着终南山巅走去。

“轻羽,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你的眼睛……”

“……母亲……还有女神一样的眼睛,千万不要睡过去……”

“有在听我说话吗?”

“我把小时候的事情讲给你听,好不好?你不知道苏安沅有多傻……”

“……”

自己果然要死了么?那个人什么时候说过那么多话。林若映靠在他的肩头,意识不清,冷,真的太冷了,原来死亡就是这么寒冷和孤寂。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轻,变得像落在自己眼睫上的片雪一样轻。

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飘起来了,随风飘扬,旋转落地。

她飘落在枝头,然后一阵风起,又将她吹到落地窗前,她看见窗户内,年迈的老人家坐在病床边不住的流眼泪,病床上的女孩子双目紧闭,脸色惨白。

她听到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多好的女孩子啊,怎么就这么没了。”

“老师傅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

那个人是收养她的师父!床上那个女孩子正是自己!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们为什么哭?师父,我在这里!她拼命地敲着玻璃,想要进入到病房里。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她。

护士小姐看惯了这种生离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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