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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世家妇-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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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潞忙起身应是:“虽说是第一次进宫,但总有老妈妈们指点着,媳妇也不会慌了手脚。”楚夫人看着婉潞,自从得了世子位,总觉得这个媳妇和原来不一样了,虽然依旧恭敬,处事井井有条,但自己以前总嫌她有时过于软和的性子已经全都不见了。
是原本就这样呢?还是逼出来的?婉潞察觉到楚夫人在看着自己,抬头笑道:“媳妇今儿是不是粉上的不匀,才让婆婆笑话?”楚夫人收回眼光,是故意隐藏起锋芒还是被逼出来的又有什么区别,只要她能把侯府管的井井有条,让自己少操心不就够了?
见婉潞还望着自己,楚夫人岔开话:“今儿是大年夜,已经请了你婶婶他们吗?”自从分了产,各家过各家的,虽还在一个府里住着,这隔阂还是生了,彼此之间的联系就没以前那么紧密。侯爷早在之前就说过年夜饭要在一起吃,虽然各家都答应,但不晓得到时候又会生出什么岔子。
婉潞忙称不止是管家们,自己都亲自去请过,叶氏和四太太都答应过来。楚夫人这才让她出去。
这是分产之后的第一个年夜饭,外面男人,里面女人,虽比去年老侯爷新丧时候热闹,但外面婉潞不晓得,这里面的气氛就有些压抑。
照常斟酒贺年,散压岁钱等,但说笑的人就少了。草草散了席,交过岁婉潞和衣在床上躺了那么一两个时辰,就听到双妙说话:“奶奶,时候到了,该起床梳洗。”
进宫朝贺的礼服十分沉重,花冠,礼服,脚下穿的也不是平日常穿的丝履,而是云头鞋。梳好头戴上冠子,丫鬟又在发间点缀上了一些小金折花和华胜,额头上贴了花钿。婉潞已近三十,就没用平时年轻少妇们常用的梅花妆,而是贴了莲花状的。
最后穿上大红的礼服,套上霞帔,把那颗金做的坠子往霞帔中间放端正,这样才算收拾停当。丫鬟扶着婉潞起身,婉潞挺起腰,看向镜子里那个有些陌生的人,这样一打扮,倒显得庄重许多。就是这身礼服太沉重,重的就像自己身上的责任一样没法解脱。
丫鬟来请婉潞出去,说赵思贤已经等在外面。在丫鬟们的簇拥下来到二门口,赵思贤也是一身礼服等在那里。这身礼服比起赵思贤曾穿过的官服要庄重得多,这样一看,自己的丈夫也显得更威严些。看见妻子走出来,赵思贤不由掩口一笑,婉潞走到他身边白了他一眼:“这身礼服,比当初我们成亲时那身那重。”赵思贤伸手扶妻子上车:“娘子,你就当重新再嫁了我一次。”
婉潞狠狠瞪他一眼,这轻嘴薄舌的,叫人听去像什么样子?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婉潞开始了她的第一次朝贺之旅。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开始了做候府主母的过程。
朝贺
》 
皇帝接受朝贺的地方在太和殿,命妇则入昭阳宫正殿朝贺皇后。车一进宫门,婉潞和赵思贤就各自分开,带去的仆人们被挡在宫外,接手的就是宫中的宦官宫女。
婉潞在宦官宫女们上前行礼的时候已经赐下荷包,宦官在前引导,两个宫女一边一个扶着婉潞往里面走。宫中道路上,除了宦官宫女就是来朝贺的命妇们。和平日去赴宴遇到熟人总要打招呼不一样,今日每个人都很庄重,就算见到熟人也不过就是微微点头。
在这种气氛感染下,婉潞的脚步也越来越庄重,随着大众来到昭阳宫外。昭阳宫正殿外,已经分成两列站着来朝贺的命妇。宦官引领婉潞来到她该站立的地方,左边是威远侯夫人,右边是诚远伯夫人。两位夫人都和楚夫人的年纪差不多,看见婉潞站到她们中间,威远侯夫人依旧平静,诚远伯夫人的眼里闪现一丝怒火。
怎么会站到诚远伯夫人旁边?婉潞心里发出一声哀叹。诚远伯夫人是潘氏的亲娘,自己的女婿不能当世子,诚远伯夫人心里不恨婉潞才怪。婉潞低头肃穆而立,偷眼仔细瞧了瞧,这一排站着的都是有爵位的人家,宗室、公主、郡主、县主、公侯伯的夫人们。
自己一个侯世子的妻子,当然只能站在侯的最后,伯的最前面,对面一排站着的就是各大臣们的妻子,一个个面上的表情都是庄重严肃的。
在婉潞打量的时候,人群又微微有骚动,两位年长的夫人被引到最前面站定。左边那位是吴王妃,吴王是皇帝的叔公,宗室里年纪最大、辈分最高。右边那位是宰相夫人,群臣夫人里地位最高的。
等她们两位站定,廊下的鼓乐才起,苏总管从殿内走出来,面向外长声唱道:“娘娘升座。”鼓乐声中,昭阳宫正殿的门这才打开,命妇们鱼贯而入。
虽然已经来过两次,但这是婉潞第一次进入昭阳宫的正殿。与皇后常起坐的偏殿不同,大殿的布置要庄严地多。上方宝座之上,皇后端坐在那里,她今日翟服双佩,凤冠下的脸十分庄重。两对鹤形香炉喷着清烟,龙涎香的味道弥漫在殿内。
命妇们已经在吴王妃和宰相夫人的带领下舞拜山呼,恭祝皇后娘娘新春大喜。山呼之后,皇后才道平身,命人扶起吴王妃和宰相夫人,请她们到旁边各自坐下。
鼓乐声又起,吴王妃和宰相夫人又起身再行恭贺,送上恭贺之礼,皇后点头问了几句,让人赐下回礼。这时才轮到各人依次上前给皇后道贺。跪,兴,等轮到婉潞上前道贺的时候,婉潞觉得赞礼的女官嗓子都已哑了。
见到婉潞,皇后微微点头,含笑道:“你是朝廷命妇,需记得要辅佐你的夫君为朝廷出力。”这话和方才那些人说的套话不大一样。婉潞感觉后背已经有人盯着自己,脊背处没来由地有一种热热的感觉,重新行礼道:“妾牢记娘娘教诲。”
皇后这才让她起身,宫女把回礼递上,婉潞又谢过恩,这才归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剩下的人依次行礼毕,朝贺告一段落,稍做歇息后,等待皇后赐宴。
众命妇被宫女引到休息的侧殿,婉潞已经觉得自己的内衣已贴在身上,这身本就沉重,再加上走那么多的路,到现在才能休息一会,出汗的只怕不止自己。
殿内桌上有茶水点心,宫女们请各位宽衣落座,虽说是宽衣,不过就是把头上的冠子取下,松一松领口的衣衫,谁也不敢真的把外衣脱掉。一杯茶落肚,命妇们开始互相攀谈起来。
婉潞对身边的诚远伯夫人笑着道:“亲家太太好,许多日子不见,亲家太太越发硬朗了。”诚远伯夫人的唇紧紧抿住,看着婉潞一言不发,若不是这是在皇宫里,还当着这么多夫人的面,婉潞怀疑诚远伯夫人下面的动作就是挥一巴掌到自己脸上。
婉潞的笑容依旧没有变,以幼子承继爵位,迟早都要面对世家们质疑的眼光。赵大爷烂泥扶不上墙是他的事,嫡长不得继承这对每个世家来说都是大事,这样的先例一开,难保没有别人家能干的儿子想着走皇帝的道路把爵位继承过来。
长幼失序这对注重顺序的世家们来说,那就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对楚夫人他们还能有些同情,毕竟那是皇帝亲自下的圣旨,但对赵思贤夫妇那就说什么的都有了。
去年是侯府孝期不用出门应酬,现在赵思贤的孝期已满,总要出门去应酬的,不可能永远待在侯府不去面对那些非议。看见婉潞面上那坦然的笑容,诚远伯夫人的唇渐渐松开,只是微微点头没和婉潞说话,她身边的威远侯夫人已经笑着道:“亲家太太,我们哪里比得上陛下亲封世子的人来的风光,要怪,就只能怪你家姑奶奶太过宽厚,失了先机。”
这话是明明说给婉潞听的,诚远伯夫人的唇又紧紧抿起,对威远侯夫人道:“是啊,亲家太太您是有眼见的,我女儿是个宽厚人,牙不尖嘴不利的,别说做世子夫人,我那几个外孙到现在都没有亲事呢。”
威远侯夫人也叹气:“是,亲家太太,世上总是大小要分开的,哪有小的抢了大的,这叔叔婶婶当家,哪会替侄子们寻好亲事。”她们一言一语说的热闹,完全视婉潞不存在,婉潞笑容没变:“上个月侄媳妇让人去府上求亲,是为理哥儿求亲家太太的侄孙女的,亲家太太说您侄孙女年纪太小,不是良配。王亲家太太,侄媳妇倒想问一句,当日去求的是林府第十二姑娘,过了年也十五了,和理哥儿只差了四岁,算不上小吧?”
上个月楚夫人想来想去,想起威远侯府还有位十二姑娘没定亲,自小父母双亡养在威远侯夫人那里,巴巴托了媒婆去求亲,本以为一求就来,谁知竟被威远侯府以年纪相差太大回绝了。楚夫人气的差点晕过去,这不是明明踩定安侯府一头?
听到婉潞提起理哥儿亲事,诚远伯夫人毕竟关心自己的外孙,那眉已经皱起来:“亲家,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那外孙虽不能继承爵位,他小时你也是见过他的,并不是那种顽劣不堪的人,虽读书平平。这样出身,只要识的几个字谋个出身也不是难事,这件婚事你都不许,实在让人寒心。”
林十二姑娘虽然父母双亡,长的极为出众,见她生的出色,威远侯夫人从小就请来名师教导,务必要让她有德容言功样样具备,日后不能做皇后也要嫁给皇子做王妃,再次也是要嫁到那世家的嫡长,好为威远侯府添个助力,哪肯让她顺便嫁人?
这样的打算威远侯夫人是从没和人说过,听到诚远伯夫人的埋怨,威远侯夫人不由去瞧婉潞,见她手里端着茶在喝,已然置身事外,心头有些火起,但她是圆滑人,已经笑道:“亲家,我们是从小就相识的,和你再做一层亲家那也是好事,只是我那侄孙女出生时候就有人算过,过早订婚对她不利,必要过了十六才好定亲,我也是心疼她,这才回了亲事,不然定安侯府是什么样的门第?你的外孙又是什么出身,我巴还巴不来呢。”
诚远伯夫人虽也主持中馈,和威远侯夫人比起来却是个老实头,听了威远侯夫人这番解释,也就点头。接着就对婉潞道:“侄媳妇,我拉下这张老脸来求你,我女儿的身子你是晓得的,只要她闭眼前能见到我那几个外孙订婚的订婚,娶妻的娶妻就好。”
威远侯夫人在心里不由骂了诚远伯夫人几句,婉潞已经笑了:“亲家太太这话就折杀侄媳妇了,理哥儿他们是侯府子孙,侄媳妇怎敢怠慢?”威远侯夫人对诚远伯夫人更加鄙视,只是微微一笑。
去年一年,皇帝已经慢慢地对有些人家实行惩罚,诚远伯府被训斥,襄定侯府被降爵。随着襄定侯府被降爵,开国之初的八大侯府现在就只剩下定安侯府和威远侯府。
诚远侯,襄定侯,忠远侯都被降爵,平家楚家陈家都是只袭三代。这让这些世家们开始警惕,皇帝竟是有要全部把世家铲除的意思,这个时候为了自保也好,为了忠心也好,世家们早不是铁板一块。毕竟,不是谁都有做乱臣贼子的胆。
男人们要维持秩序,觉得长幼失序是天大的事,这种例子不能再开。女人们想的却是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背地里贴补小儿子的又不在少数,再说也不是人人都像诚远伯夫人一样对婉潞成为当家主母有切肤之痛。渐渐婉潞身边围着的人多起来,毕竟婉潞是未来侯夫人的事实已是板上钉钉。听到有人在问智哥儿的八字,诚远伯夫人的面色开始不好看起来,总是要哥哥定了亲才好给小的定,瞧这个样子,理哥儿竟是被她们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婉潞应酬几句就含笑道:“方才还说呢,诚远伯夫人的外孙,定安侯府的长孙,我那大侄儿今年已经十九,还没合适的亲事,还想问问婶婶们,哪里有合适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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