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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部分

世家妇-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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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的眼泪随着泪流了下来:“这是媳妇家事,倒累的婆婆……”后面几个字怎么都说不出来,水氏抱住周氏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说,婉潞站起:“侄媳代五嫂送二婶出去就是。”叶氏又拍拍周氏的手,婉潞扶着叶氏出门,叶氏叹气:“六奶奶,也只有多劝着点五奶奶,她性子和你们不一样,什么话都装在心里的。”婉潞急忙应是,见叶氏走出院门,这才回身进屋。
屋里周氏的眼泪已经不再流,手里却紧紧捏住一个荷包,这荷包已经有些年头了,原本鲜亮的颜色已经黯淡,针法也很稚嫩,就跟瑾姐儿刚学针线时候一样。
周氏的手在荷包上轻轻摩挲:“这是我初学针线的时候给爹绣的,一共两个,娘的是红色,爹的是蓝色,娘要了,爹却嫌刺绣的不好不肯带,我一生气就从他手里拽出来,撂在箱子里一直跟我嫁过来,昨儿翻箱子的时候翻到,我还在奇怪,谁知今儿就听说了爹的死。”
说着周氏捂嘴大哭起来,那荷包也被眼泪打湿,水氏撑不住也流了眼泪,婉潞上前抱住周氏,什么都说不出来,丫鬟走了进来,见里面的情形十分为难,但还是说了出来:“六奶奶,方才大太太派人过来,说宫里来人,传召五奶奶进宫。”
此时传召,就是要抚慰周府了,周氏就跟没听见一样,此时也不是进宫的好时候,婉潞对水氏低声说了一句就起身道:“宫中来使在何处?”
丫鬟急忙在前带路,婉潞先让自己的丫鬟去回楚夫人,说周氏哀痛过度不宜进宫,这才来到厅前。来传召的是个年轻小宦官正坐在那里喝茶,看见婉潞进来忙起身行礼:“世子夫人,贵府五奶奶为何不见?”这一路婉潞已经组织好了语言,笑着道:“不必多礼,按说皇后传召,这是无比荣耀的事情,只是我们五嫂子本就有些体弱,又逢这样的丧事,难免身子不快,这还躺在那呢。”
第 134 章
》 
婉潞说话的时候,小宦官已经恭敬垂手而听,等婉潞说完脸上不由露出为难神色:“五奶奶身子不快不能应召也是常事,只是这让奴婢怎么?”婉潞那里不明白?
彩云走了进来,手里还端了盘金银,婉潞接过彩云手里的盘子送到小宦官跟前:“哪能让您白跑一趟,还要请您在娘娘跟前替我们五嫂多说几句好话。”这小宦官虽在皇后宫里,不过是跑腿这些,看见盘子上的金银耀眼,少说也有百来两,心里已经乐开花脸上还是恭敬地道:“奴婢怎敢收如此重赏?”
嘴里虽这样说,但那手已经往盘子边缘摸去,婉潞笑容不变:“您在娘娘身边近身服侍定十分辛苦,这些不过是表表您的辛苦罢了。”这话让小宦官眉开眼笑,顺势接过盘子笑着道:“那奴婢就谢夫人的重赏,难怪干爹说夫人您为人十分周全妥帖,奴婢今儿是见到了。”
干爹?婉潞眉一扬:“原来是苏总管的干儿子,我儿子在宫里伴读,还多亏苏总管看顾。”小宦官收了金银,那话也就更亲热些:“小公子年纪虽小,却知礼守规,全是夫人教导的好。”又说了几句,小宦官也就喜滋滋告辞。
婉潞刚想再回去周氏那里,回身就看见楚夫人走进来,婉潞忙上前扶住楚夫人:“婆婆有什么话,遣人吩咐媳妇就好,何必亲自出来?”楚夫人握住儿媳的手:“你现在这样,我就十足放心了。”难得听到楚夫人的夸奖,婉潞低头一笑:“全是婆婆您的调|教。”
楚夫人反手拍她的手一下:“也是你为人聪明,能晓得轻重缓急,要知道当这么大个家,不晓得轻重缓急,一味只顾眼前,那是不成的。”说着楚夫人顿一顿,缓缓吐出一句:“其实你大嫂也不是笨人,错就错在没分清轻重缓急。”
婆媳两人已经走到周氏院门外,一树桃花开的正好,婉潞在桃树下站定,看着楚夫人问出从没有问出的话:“那婆婆当日怎么定要大伯继承侯府?”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全家,楚夫人也停下脚步,看着那开的像红霞一样的桃花,半天没有说话。
婉潞也没说话,过了会儿才听到楚夫人开口:“我又何尝不知道你大伯的脾性,只是他虽荒唐些,也不是什么坏人,再说还有小六,他又是个嫡长,谁知还是有事我没料到。”楚夫人话里有叹息,有后悔,或者还有别的。
婉潞又一次开口:“婆婆您放心,媳妇一定会视几个侄子女如亲生子女,定不让人对定安侯府有一丝一毫的侧目。”楚夫人拍一下婉潞的胳膊,脸上露出笑容:“好孩子,以前我确是看错了你。”
叶氏已经走了过来,看见她们婆媳站在那里,叶氏笑着道:“怎么大嫂不进去瞧瞧您侄媳妇,在这和六奶奶说体己话?”桃花之下,楚夫人笑的十分温柔:“二婶婶,我过来瞧你儿媳妇,也不见你出来迎接,我不就恼了。”
叶氏的眉一挑,有些不相信楚夫人会这样开玩笑,她们早不是少年时初嫁进赵府的年轻媳妇,都已经是做祖母的年纪,甚至楚夫人已经做了外曾祖母,那些玩笑的少年时期已经离她们很远。
婉潞恭敬地侍立在一边,微微往上翘的唇角泄露出她心情很好。叶氏已经伸手搀住楚夫人:“大嫂您瞧我不光出来迎接,还亲自扶您进去,老妯娌们相聚的日子不多,该多玩笑才是。”楚夫人也笑了:“说的是,现在我们都不用管家,该多多玩笑,这才叫老景。”
阳光透过桃花照了下来,洒的地上有点点金光,一直笼罩在赵府上空的那股压抑气息被这种阳光一扫而空,春天是真的到来了。
第二日宫中颁下给周府的赏赐,黄金千两,田庄一座,各色锦缎两千匹。周母已听说了自己女儿难过地躺在床上的事,命人把各色锦缎都拿了些到赵府好让女儿减些伤心。
那些锦缎看起来流光溢彩,周氏却像没看到一样,婉潞她们再没有安慰周氏的话,只是陪着她坐在那里。丫鬟走了进来:“四奶奶,六奶奶,方才听说威远侯府的二奶奶没了。”
威远侯府的二奶奶没了?婉潞和水氏对看一眼,惊讶地站起身,这样的人没了,威远侯府该遣人来报丧才对,怎么丫鬟竟用听说一词?水氏已经让丫鬟去拿素淡衣衫好去侯府吊唁。
丫鬟连连摆手:“四奶奶,吊唁只怕不用了,奴婢听说王二奶奶是昨晚没的,威远侯府也没有成丧,只说日是不利,连夜装裹好了送到城外的家庙停着,说停三日灵就找个地方埋了。”
别说这是明媒正娶的少奶奶,就算死了个妾,也没有这么草率的,丫鬟也一脸奇怪:“若不是今儿早上威远侯府的人从城外回来的时候有人看见问了问,还不晓得王二奶奶就这么没了,这信现在已经传遍京城,太太只让奴婢来回两位奶奶一声,说让两位奶奶看着办。”
威远侯府既不成丧,也不设灵堂,看来是不承认段氏是他家儿媳妇了,虽说段家出了事情,但段氏本是出嫁女儿,这样对待未免让人齿冷。
婉潞和水氏对看一眼,两人眼中都写着一丝悲凉,一直不说话的周氏突然开口:“早听说淮阳公主看中了王家二公子,只是王家二公子不肯做负心人,这下倒好,借这个机会,让人都没了。”
说话时候周氏的眼一直盯着那些流光溢彩的锦缎,说完还发出呵呵冷笑。水氏坐到她身边把她的头发拢一拢,伸开双手把她抱在怀里,周氏没有说话,闭上眼靠在水氏肩头,仿佛累极。
段氏的死讯虽然传遍京城,但威远侯府既没有成丧,众人也只有当做不知道。段氏的尸骨就这样躺在王家家庙里,唯一去吊唁的只有襄国公府。
襄国公太夫人王太君的马车出城去吊唁段氏的时候,正是段氏去世的第二天,襄国公的马车换了素帘,车夫也是一身素衣,在京城大街上得得走着,那是正午时候,这辆马车未免遇引起众人侧目。
当听说是襄国公太夫人去给自己死去的侄媳妇吊唁时,了解一点底细的人不免都感到惭愧,想跟着王太君出城看热闹的人不少,但马车来到王家家庙门口时候,车后已跟了数百人。
马车停下,先下车的是襄国公夫人,她搀下王太君,王太君今日从头到尾都是素白,发上还带了白花,再瞧襄国公夫人也是这样,人群不由发出惊讶叫声,王太君是段氏姑母,按道理她来吊丧连素服都可以不用穿的,而不是这样穿着。
王太君仿佛没听到人群发出的声音,家庙的主持已经听到消息迎了出来,见到王太君这样打扮,不由打个问讯才道:“阿弥陀佛,三姑娘这样打扮来,岂不是让侯府为难?”王太君看着主持冷笑道:“当日的小沙弥今日已经成了这庙里的主持,方外之人还替施主考虑难为不难为,您这佛到底念到了哪里?”
主持身后的僧人听到这么直白的话,都变了神色,主持又念一身佛:“三姑娘性情如同姜桂,老和尚也只能退避一舍。”王太君已昂头走进家庙,跟着王太君来瞧热闹的人也涌了上去,想瞧瞧里面会出什么事?
主持拦不住,或者是不想拦,念声佛就让他们进去。家庙之中,段氏的棺木停在一个偏殿中,孤零零的棺木跟前只有几支香和一些零碎供果。
没有僧人诵经,没有人哭灵,唯一守在旁边的是一个着孝服的年轻媳妇,看见王太君进来,她脸上现出惊讶之色,王太君并没理她,只是对襄国公夫人道:“你去她灵前祭奠。”襄国公夫人本就带着祭品,已经把祭品在棺木前摆了起来,听到王太君的话就要上前点香,只是环视一圈,没看到火种。
那年轻媳妇本是段氏的陪嫁丫头,段氏死去,没人愿意来守灵,她自告奋勇来的,见襄国公夫人在找火种,忙从衣底拿出火石:“小的也认不得这位奶奶是哪里的,只是能来姑娘跟前祭一祭,也算她没白活世上一遭。”
说着这媳妇就忍不住悲坳用手捂住嘴哭了起来,王太君看她一眼:“好孩子,好在你还有丝忠心。”媳妇撑不住跪下来给王太君磕了个头:“夫人,我们姑娘死的冤,也不知夫人能不能为我们姑娘伸一伸冤?”王太君没有伸手去扶她,这事的背后黑手是谁,人人心里都有个答案,但谁肯为一个败将的妹妹求情呢?
王太君只是叹了一声:“你起来吧,只求侄媳来世……”来世?王太君唇边露出嘲讽的笑,谁又知道来世如何呢?自己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到她灵前上一柱香,让她走的不那么孤单。
媳妇听到这话哭的更加悲伤,殿外是黑压压的人群,人虽多,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襄国公夫人已经祭拜完站起身,那些祭品就留在这里,好让她灵前也能更换一二。
人群发出骚动,一个男子分开人群走了进来,看见殿内走出的王太君,那眼神变的一点也不好看:“三妹妹,你这又是做什么?生死有命,你这样做岂不……”不等他说完,王太君已经呸了一声,那口吐沫并没吐到男子脸上,但男子还是不自觉地掩住了脸。
王太君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哥哥,话里变的冰冷:“你家做的事情真当没人知道了吗?不过当年你连亲妹妹都可以不认,今日逼死一个对你没有助力的儿媳妇又有什么稀奇?”
威远侯被说的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开始变的十分难看,王太君已经不去看他,话里依旧冰冷:“王家会受报应的,而我,会活着看你遭受的报应。”
威远侯想反驳妹妹,但没有一个字说出口,王太君昂首走了出去,围观的人自觉分开一条路,威远侯在她身后大喊:“妹妹,难道你还想被再次流放?”王太君回头,那眼里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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