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曾经沧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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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章二　　重逢
绯真抬眸望去，一株金不换孤立地长于崖壁裂缝间。本为一株不怎么起眼的植物，此刻却倍加引人夺目。一眼望去尽是□□裸的岩壁，唯有这株金不换傲立于此峭壁间。居高临下，俯视着苍茫大地。
“呼……”绯真长长地吐了口气，终于找到了她要找的了，虽说离地面有些高，不过这点困难也不足以令绯真放弃。
虽然峭壁陡而险，但因为壁面凹凸不平，所以并不难攀。没过多久绯真便伸手已可触到金不换了。白皙的纤手触及到金不换的刹那，绯真内心是掩饰不住的心喜。却不料，刚一摘下金不换，另一只手所拽的岩石忽然松动落下，导致绯真身子直接向后仰了下去……
身子直直地下坠，此间，绯真如同看到了洪水从四面八方袭来，想挣扎，去无一丝反抗的力量，最后只能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等待被浸没的死亡。
一道白影凌空划过，绯真稳稳的落入了个有力的怀抱。很软，很舒服，还很熟悉。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绯真缓缓睁开了双眸。映入眼帘的男子五官精致，轮廓优美。一双澄清透亮的眼睛如同黑玛瑙般美丽动人。望着这样貌若潘安的男子，绯真脑海突然闪过一丝念头：如果倾国倾城可以用来形容男子的话，那眼前的人一定是当之无愧。
被怀里的人这么盯着，男子的脸上有些泛红，还没看清怀里的人，就已撇过了头，移开了自己的视线。随即男子又觉得现在的姿势太过暧昧，急忙放下了怀中的女子，依旧撇过头，看向远处。气氛不觉有些尴尬……
男子本想就此别过，却不料，对方抢先一步，开口道：“多谢死神大人救命之恩，敢问大人尊姓大名，绯真来日必报。”
“白哉。”本不想回答，可却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直到多年后，他才发现，自己面对着她，有着太多的不由自主。
语落，白哉转过头来，开始打量眼前的女子。一袭白衣，皓洁如云，仪态大方，举止投足见平添一份脱俗，一颦一笑足令白哉心魄。看起来清丽柔美，但眉宇间也不乏一丝妩媚之色。
看清眼前的人，白哉瞳孔微微放大，脸庞闪过了一丝讶异，但随即开口，淡淡道：“是你。上次不是就告诫过你别来戌吊吗？很危险。”语落，白哉和绯真身子同时一震。
白哉诧异的是同样的话自己竟然对一个陌生的女子重复了第二篇。而绯真却是在话语之中震惊，久久未曾回过神来。许久，绯真才开口道：“听白哉大人的语气我们好像见过？”
“有过一面之缘。”冰冷的语气，淡而缓。
闻言，绯真抑制住内心的狂涌的诧异，平静地道：“原来上次是白哉大人将绯真从虚中救了出来，绯真在此谢过。”
“不用。”
“那可否请大人赏脸去寒舍小聚一番，也好让绯真尽一尽地主之谊。”
“多谢，不过今日我还有事，改日再登门拜访。”很礼貌地拒绝，让绯真无话可说。
“那绯真不打扰大人了，告辞。”
“嗯……”
语落，两人同时转身，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朝两个相反的方向离去……
×　×　×　×　×
屋内，绯真将研磨好的金不换轻轻的在北川手臂上的伤口抹着，可视线却并未落在伤口之上。而是双眼毫无焦距的凝视着前方，紫色的眸子如深渊般空洞的深不见底。
看着立马就已完全地止住血的伤口，北川赞道：“这金不换还真有用啊，药效这么快。”
而绯真却并没有听到北川的话语，依旧双眼无神地凝视着前方，心神不宁。
见绯真未答话，北川抬头望向绯真，却见绯真依旧是双眼六神无主，整个人更是魂不守舍。看见绯真这样，北川面上微微泛起一丝愠色，遂用另一只手在绯真眼前晃了晃。绯真瞬间回过神来，尴尬地朝北川笑了笑。只是眼神依旧的空洞。
看着绯真如此，北川问道：“绯真，你这下午是怎么了，上午都还好好的，怎么下午一会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你不会是遇鬼了吧”抱怨的语气中夹杂了丝关心。
绯真也未理会北川的抱怨，只是嗫嚅道：“没……没事。”
未等绯真话音落去，北川便“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北川条件反射般的将手缩了回来，用另一只手捂着伤口，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急道：“还说没事，下手这么重，这下你没事，我可是有事了，好痛啊。”
见状绯真急忙道歉。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北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从绯真手中夺过金不换，快速抹在了伤口上。抹完，双手一拍，“哈哈，搞定。”
北川转过头看向绯真，脸上挂着的笑容瞬间敛去。看着绯真魂不守舍的样子，这一次北川是真的生气了。
北川霍地一下站起了身，头埋的很低，垂在身旁的手掌握成了拳头，仿佛手掌中握的是救命稻草般，北川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毫无征兆的起身终于惊动了绯真。她的视线顺着他的身躯慢慢向上移去，最终停落在他的眼眸前，细长的刘海恰好遮住了他眼底中的失落。绯真一眼望去，看到的只有他刘海下的那片阴影。
北川似终于下定了决心般，抬起双臂按住绯真的双肩。按住她的一刹那，他猛然抬头，毫不避讳地与她对视。
他望着她，眼中尽显爱意。而她的瞳仁中却全是惊慌与失措。望着绯真眼中的惊慌，北川意识到自己的越礼，缓缓放开了手，但视线却依旧不曾离开。只是眼眸中的爱意已尽数化为了怜意。
“绯真，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你这样，我会很难过。”
“我会很难过？”听到北川的话，绯真刚开始有些不解，但随即明白了话中的意思。只是懂了又能怎么样？这样暧昧的话语加上这样暧昧的语气，这叫绯真如何回答？但如若不知怎么回答，那就缄默最好。
见绯真默不作声，这也是北川意料之中的事，于是开口道：“算了，你早点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嗯。”
听到绯真的应答，北川落寞地转身离去。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何尝又望不到她面上所露的失落之情，可她依旧缄默着让他离去。她以为只要他一个人静下来想一想就会想通了，可是她错了，错在把“想通了”这三个字看得太过于轻松容易了。殊不知有时想通了一件事就如同登天一样的难，然而，要想想通情这件事却是难于上青天。
落日的余晖洒满流魂街的每一个角隅。白哉身前的墓碑上刻着八个大字，“家父朽木苍纯之墓”。这八个字点画圆浑沉厚，运剑的轻重虚实变化生动自然，结构分布不求均匀，但体势雍容饱满，在整体风格上显得雄壮苍劲，气势磅礴。一看就知刻此字的人不仅书法高超，剑法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白哉站在他父亲的墓前，深深地鞠了个躬。随即。一语不发地坐了下来，这一坐就直到亥时才离开。
而这期间，秋风拂面而过，勾起了他深深的回忆……
那是一年前的今天，那天并不像今日一样阳光明媚，而是整天都阴沉沉的，毫无生气。而朽木府里每个人的脸上却是比天气更加阴沉。
因为屋内躺着名男子，气息微弱。一眼望去就知道已是日薄西山，命不久矣。只是大家都憋在心里，没敢说出来。而榻上的人正是白哉的父亲——朽木苍纯。
而此时白哉立于榻前，低头咬紧牙关，垂在身旁的双手早已握成了拳。若不仔细观察，着实无法发现此刻的白哉连同他的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朽木苍纯望着白哉，墨色的双眸已是荒漠一般的死寂，那眼底尽是濒临死亡的痛苦。
朽木苍纯尽力开口道：“白哉真对不起，我不是个好父亲，让你一出生就背负着这样的责任，失去了应有的童年……”话还没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彻整个房间。
“不要说了，父亲大人，你的身体……”
“我知道，就是因为我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才要说，再不说恐怕以后都没机会了。”朽木苍纯打断了白哉的话。
“父亲大人……”脑海中明明有千言万语，出口后却只化为这最简单的四字。
“白哉……从小你就太过勉强自己，总……总是让我们很放心，可是我……知道，咳咳……你并不喜欢呆在这里，咳咳……你有你想做的事，可是，咳咳……”
“不要说了。”一声大吼，但立马又低声道，“不要再说了，父亲大人，我想做的事就是继承朽木府，打理好朽木府啊。”
“白哉等我把话说完，你……并不是这样想的，这只是我们对你从小教导罢了。咳咳……白哉其实你并不快乐，从你懂事以来，我就没看见你笑过，也没见你生气过，对于什么事都能坦然接受。咳咳……这样的你，并不是在为自己而活。咳咳……白哉我希望你为自己而活，咳咳……能去追求你想拥有的东西，不要被，咳咳……朽木家这个枷锁给束缚，咳咳……”
父亲就是在这天离开的。这天，父亲给自己说的话很多，也很深刻。知道多年以后，他依旧能清晰地记得。而这些话也给白哉今后的道路上增添了莫大的勇气。
等白哉从回忆中抽出身来时，繁星和皓月已占领了整个天空。白哉起身离开，可他并未向朽木府方向离去。因为他不想回朽木府，不想回那个剥夺了他太多太多的地方。可是他并未发现自己正寻着一股微弱的灵压前进……
这一夜，白哉注定意乱。
作者有话要说：
、章三　　情愫
深蓝的夜幕下，远处横着一间萧索的小屋。本是漫无目的地散步，却在不觉间寻着屋中主人微弱的灵压而来。看着这样的自己，白哉啼笑皆非。
离小屋的距离还很远，而白哉已停下了脚步。不敢靠太近，也不想离的太远。远处望去，屋里一片漆黑，没有光线从窗户中透出。“睡了吗？这样也好。”白哉这样远远的凝视着屋子。眼中暗生情愫。
而屋中的绯真此时正躺在榻上辗转反侧，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了绯真的脸庞上，在月光的照耀下，绯真忆起了那个名叫白哉的男子；忆起了他如水般柔冷的眼神；也忆起了他那季春微风般的话语和冰如寒潭的声音。
但随即，绯真又忆起北川，想起了北川离去背影里的落寞。想到这，绯真用力的咬了咬牙。她一直把他当哥哥般，可到头来却终究不能如愿以偿。
绯真用力甩了甩头，不想再想下去，因为她觉得北川自己能够想通，既然这样，那自己又何必庸人自扰呢？抱着这样的想法，绯真逐渐睡去。毫不知屋外远处的夜幕下有一位男子悄立于夜风中，那身影比皓月更洁，比繁星更耀。
屋外远处白哉一袭白衣，在这夜幕之中分外显眼。白哉彷徨地站在原地，许久后，终于向前迈了一步，又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将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再次犹豫后，白哉似乎已厌倦了这样的踌躇，转身匆匆离开……
*****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映着一轮皓月，北川抱膝坐在岸边，抓起身旁的一块碎石，向湖中的月亮掷去，瞬间，湖中的皓月被一块小小的碎石拉扯的不成样子，碎石激起的涟漪也一波一波地向外漾去。许久后，湖中的皓月再次恢复了原样，湖面也如初见般平静，仿佛刚才的那一幕从未发生过。
北川蓝色眼眸里如同这夜空般黯淡无光，出神地望着湖面倒映出的自己，北川忆起了五年前的那个冬日，忆起了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孩。那一日……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山下远处的两名孩童，一男一女，裹着破烂不堪的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