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读居小说网 > 文学名著电子书 > 曾国藩日记 >

第49部分

曾国藩日记-第49部分

小说: 曾国藩日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闰五月二十一日(7月13日),奏定剿捻之策,划运河以西、贾鲁河以东、黄河以南,沙河与淮河以北,包括山东、河南、安徽、江苏四省的十三府,州为自己的作战区域,其馀地区由所在督抚负责。计划在徐州、临淮、周口、济宁四镇重点设防,并另建马队前后追击,使捻军无论走到何处,都有兵堵戴。

闰五月二十九日(7月21日),抵临淮关驻扎。

六月初十日(8月1日),出示晓谕毫州、蒙城、宿州、永城四州、县民圩,令其分别良莠,捆送捻党,并派专员会同地方官前往查办。

六月十六日(8月7日),曾国荃被授山西巡抚,以病未痊愈为由,拒绝赴任。

七月初八日(8月28日),初定各军驻防地点:刘铭传军驻周口,张树声军驻徐州,刘松山军驻临淮,潘鼎新军驻济宁。

七月二十四日(9月13日),补参陈国瑞只身逃走,不顾主将之罪,请撤帮办军务衔,褫去黄马褂。

七月二十四日(9月13日),以救援雉河集不力,令易开俊撤差回籍,老湘营归刘松山一人统带。

七月二十四日(9月13日),自临淮关启行,由陆路前往徐州。

八月初四日(9月23日),抵徐州驻扎。

八月:捻军张宗禹部留驻南阳,赖文光一支入山东曹州。

九月初一日(10月20日),曾国藩令临淮刘松山一军赴徐州接防,调周盛波军由徐州移驻归德府,变四镇设防为五镇设防。

十月三十日(12月17日),令徐州驻军分出一支移扎周口,抽出刘铭传一军充任游击之师,不再拘守原定十三府、州的作战区域,随捻军所至,跟踪尾追。

十二月初二日(1866年1月18日),湘军成大吉部在湖北麻城县哗变,兵勇纷纷投入捻军,捻军声势益壮。

十二月二十八日(1866年2月13日),曾国藩以不懂军事为由,密折奏参山东巡抚阎敬铭、河南巡抚吴昌寿。

十二月:张树声补授直隶按察使(为曾国藩奏留,未赴任),所部树字营由其弟张树珊接统。

第十七章:同治五年:比孤独更孤独

(1)代价是孤独

正月十五日,不知余何时落一壮齿,恐吞入腹中矣

贺节之客,概谢不见。早饭后清理文件。旋出城看马队操演,午初归。围棋二局。中饭后与幕府一谈,阅本日文件,写澄、沅两弟信。左腭上落一壮齿,不知何时已落,或吞入腹中矣。眼蒙,不能治事。偶思古文、古诗最可学者,占八句云:诗之节,书之括,孟之烈,韩之越,马之咽,庄之跌,陶之洁,杜之拙。将终日三复,冀有万一之合。核批札各稿,与幕中久谈。夜核各信稿。温《庄子》数篇。二更三点睡。

曾国藩这个人,活得真是可怜啊。

他要做圣人,就要牺牲掉许多人世间的乐趣美事,尤其是异性的爱情这方面,他老人家简直是亏大了。这一年他已经56岁了,按说应该去养老院,让年轻的女护士推着看月亮。可是他命中注定享不到这个福,还得拖着老迈残躯,在战场上跟年轻人们较劲。

最可怜的是,他身边没个可心的人照顾,活得有点稀哩糊涂,一枚牙齿掉落了,自己竟然懵懂不知,怀疑已经吞进肚子里了,连牙齿都吃掉,你看他有多么的可怜。

以他的名望与地位,想要找几个人来侍候他,并非是什么难事。可问题是啊,前面遇到了陈氏女,一进门就吐血到死,摆明了是曾国藩上辈子欠了人家的,这辈子人家来讨债来了。这次事件给曾国藩很大的教训,从此他知道:许多人,他们并没有丝毫的解决问题之能力,相反,他们反倒是你需要解决的问题。

不想解决那些问题,要离这些问题远一点,而代价就是,凄凉无助的孤独。

(2)臭虫物语

四月二十六日,命人捉得致余痛痒之大臭虫

早饭后清理文件。围棋二局。因昨夕疼痒极苦,命人寻捉床铺,得大臭虫四、五,形扁而阔,比寻常臭虫大至倍许。或曰:此去冬蛰伏之虫,今年新出,故饥而悍也。竟日遍身奇痒,不欲治事。阅李西沤所篡《清修宝鉴》,阅《学校考》二十叶。午正至王甥床上小睡。中饭后见客一次,又坐见之客二次,钱子密新来,谈甚久。阅本日文件,又阅《清修宝鉴》。齿疼殊甚,再围棋二局。傍晚写对联七付,小睡片刻。夜核批札稿,二更后温《汉书》数首,三点睡。

圣贤之路就是这般的惨淡,所以更多的人,宁愿做一个普通人。

看看曾国藩,过得几乎和原始人的日子没区别,睡到半夜被臭虫咬醒,唤人来掀开床褥,好家伙,逮到一窝巨型臭虫,比之于普通臭虫大出几倍还不止。

这些臭虫身上,淌流着的是圣人的血。曾国藩下毒手之前,臭虫们会不会说:你敢,别忘了我身上流着你的血。

当然曾国藩也没必要把自己弄得这么惨,花钱买几个美貌的小丫鬟,让她们勤换洗一下床单被褥,这应该并不难。

可这样做,就意味着你要陷入与这些新聘员工的消耗战之中,病假事假这事就不要说了,总难免会有人打着你曾老头的旗号,在外边干出点什么来。家里已经有个女婿袁秉桢这么干了,西太后身边也冒出来个太监安德海,好险没把个皇朝掀得底朝天。曾国藩真的没心思跟这些人斗智斗勇。

人性是一种残缺的存在,选择人性,就意味着接受这种残缺,就意味着必须陷入到这种缺陷的攻讦之中。而曾国藩要做圣人,要远离人性中的残缺,最终只能是离开正常的人居环境。

所以,他只能和臭虫为伴。

(3)曾国藩的红楼梦

五月二十五日,看《红楼梦》三卷

早饭后清理文件。旋看《红楼梦》三卷,写纪泽儿信一封,阅《内则》十二叶。中饭后又阅小说十馀叶,阅本日文件,围棋二局,核批札稿。天气郁热殊甚。酉刻与幕友久谈。傍夕小睡。夜核信稿数件,二更后温《古文序跋类》,三点睡。

曾国藩的心中,也有一个温情的梦。这个梦想,他就寄托于《红楼梦》之中。

曾国藩是一个呆板的人,但这种呆板,是应民众要求而推出的形象。如果他不够呆板,老百姓就会议论纷纷,朝廷那边的弹劾更是风起云涌。曾国藩怎么可以不呆板?他一定要呆板才对头。

所以曾国藩隆重推出了应合市场需求的呆板形象,牙齿掉落也不知道,身上的臭虫进化出新型品种,这些都是他呆板的确凿证据。

但是他的心,却是灵思泛活,聪慧异常。

他本是中国最聪颖,最伶俐之人,若然不是聪灵颖悟,智珠在握,也不可能平定太平天国这种惊天逆乱。他的心思细腻程度若是稍稍差上那么一点点,也不至于在满人名将胜保都被朝廷下旨格杀,单单却对他尊敬有加了。

一切都是应景,都是为了应合别人,而只有在私室里,当曾国藩捧起《红楼梦》的时候,他才恢复了他自己。

那么,曾国藩老夫子,当他捧起《红楼梦》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样子的呢?他会不会也把自己想象成贾宝玉?他喜欢小丫鬟晴雯吗?还是更喜欢袭人?他是渴望和林黛玉一道扛着锄头去葬花,还是打算把薛宝钗请到幕府来替他写奏摺?曾氏的幕府证实说:对《红楼梦》这部书,曾国藩的喜爱是毫无掩饰的。

(4)曾国藩的女友们

七月二十五日,本日接奉廷寄,阅之郁恼

早起,觉病大减,诊脉亦平和。饭后散步千馀。清理文件,围棋二局。局终,大汗湿透重衣,虚弱不能用心,一至如此!汗后又觉烦燥。本日接奉廷寄,有朱学笃劾予之件,阅之不无郁恼。午刻,与钱子密久谈,阅《读通鉴论》唐末二十叶,至未正毕。阅本日文件甚多,内有沅弟六月二十二、七月初七及儿侄等信。翻阅时许,遂觉太劳,身体又大不适,坐卧靡宁。傍夕,昌期、敬堂诸人来视,余坚持不服药之说。夜小睡二次,俱略成寐。二更三点后睡,凡醒者四、五次,成寐者亦四、五次。尚不至一味烦燥不安,无唤人索火求茶等事,外症要不重耳。

在这篇日记里,曾国藩推出了他的一个奇特观点,称他有一个不服药之说。这个理论假说,又是个什么名堂呢?

七月三十日,余坚不服药,而药皆可伤人

早饭后开船,节节浅阻,未刻行至蒙城上数里之七里沟地方,胶浅一时之久,因在该处湾泊。派人至上游探看,浅滩甚多,不能再进,乃于酉刻退回蒙城县外河下泊宿。或称宜退回怀远,仍由正阳沂沙河而上,或称宜在蒙城登陆,商议不定。见客,坐见者二次,立见者一次,幕府来谈者三次,叶亭甥两次谈甚久。是日阅《读通鉴论》唐末、五代,凡三十叶,未初毕。下半日,体中又小不适,盖馀邪之未净者。小睡多次。灯后,仍觉清爽。夜睡至二更四点,汗透衣襟,有似医家之所谓自汗者,盖三贴三服桂支一两八钱,为分太重之咎。乃知凡药比可伤人,悔不坚守弗药之戒。

这一篇日记里,曾国藩摇头叹息说:是药三分毒啊,是药就有负作用,所以呢,我不吃药,甭劝我,劝我也不吃。

这到底说的是什么事情啊,不明不白的,感觉好神秘。

原来,曾国藩年轻的时候,吃过服药的亏。在他于同治三年八月十四日,写给曾老九的一封信中说:……余于道光二十五、六、七、八等年遍身癣毒,其痛楚实为难受,澄、温诸弟曾见之。亦曾服攻伐之品,疑为杨梅疮而医之,终无寸效……

曾国藩这番话的意思是在说:要用吃药,吃药不管用的,这事我有亲身体验。我年轻时遍身癣毒,医生给我开了治疗性病的药,我吃,我吃,吃啊吃,吃到最后,也不管用。所以我知道吃药是不管用的。

权威史家唐诰明先生为此犯了嘀咕,说:这曾国藩,他是不是年轻时私生活不俭点,和女生们胡来,结果染上了性病呢?如果不是这么回事,那么医生拿他的病当性病治,曾国藩应该很生气才对啊?不可能拿过来药就吃。

此外,曾国藩的诗文集中,还有一首名联:大抵浮生若梦,姑从此处消魂。这首挽联说的是湘乡县城一位名妓,名字就叫大姑。此外另有野史证明,说曾国藩年轻时风流荒唐,异性伴侣比较的多,所以才染上性病。

这样猜测也是无妨的,但我们也可以提出相反的论证。

怎么个论证法呢?

论证方法就是从医家的角度来说,性病和皮肤病其实是一码事,都是皮肤表层感染了霉菌,所以说性病就是皮肤病。即使是在现在的医院里,去医院看皮肤病的患者,也要和性病患者同时在医生的门外排队。相信如果当时的医生跟曾国藩讲清楚了这个道理,曾国藩也会欣然将治疗杨梅大疮的解药服下,服下后发现不管用,他就发飙了。

所以据情判断,曾国藩年轻时应该很吃亏,没有风流过。如果有的话,他不会对药物憎恨到这种程度,让他搭上不洁之名,然后药又不管用,这多让人窝心上火啊。

相反,如果曾国藩真的风流过,患上性病治不好,他的表现应该是更加的病急乱投医,只会后悔自己的不俭点,恨自己的病情太重,怪自己没有找到对症的良药,没理由跟药物过不去。

所以从他那奇异的药物观念上来判断,曾国藩清白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5)在后面给你一脚

八月初七日,有号冤者闯入内室,不觉生怒

早饭后,行二十五里至赵村集打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