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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绿皮火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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砦那康纳虾L病

康德说,人有两种敬畏:一个是头顶无限的星空,另一个是内心无限的思想。小说家对前者的探索已经神游银河系了;而对于后者,可能还没出中国的国境线。

诗人的节日

每年的3月26日,是诗人海子的忌日。各地的诗人总会举行一些诗歌诵读会。如今像海子这样浪漫主义一生的诗人已经绝迹了,就像身躯庞大的恐龙,无法继续存活。浪漫一辈子是很奢侈的事情,需要整个中东的油田提供燃料,供你燃烧。最后,燃烧自己的身体,凤凰涅槃。浪漫主义者都是些复古的人,永远地停留在童年和空气新鲜的古代。就如海子的诗句,在里面很难找到日常的词汇,他是那种缺少人间烟火气的天才。

一些诗歌评论家愿意把海子的死亡升华到形而上的高度,定格成一个象征符号。但我更相信西川先生的话,他曾经讲述海子的妈妈伤心地用乡音为她的儿子唱挽歌。他是那个普通妈妈的孩子,请不要过早地把他的死升到旗杆上。有一阵,人们很热衷于谈论诗人的自杀,对于诗歌本身,倒并不在乎。其实,每年也有很多普通人自杀,但我们无法把诗人看成普通人。当初“梨花体”风行天下的时候,大家非议这种诗歌谁都能写。是啊,谁说过诗歌普通人不许写呢?诗性如佛性,存在于每个人的心里。2010年又出现了“羊羔体”热,官员竟然也写诗了,人们不适应恰恰说明我们的公仆的文化已经缺失很多年了。想当初,杭州的“市长”,白居易、苏东坡,写得天翻地覆的,可没见当时的舆论大惊小怪。

诗人的死可以成为节日。屈原投江,就给了我们一个端午节。吃粽子碰鸡蛋,拴红绳插艾草。美好的一天,淡化了屈原的悲壮,人们更愿意相信,他是一条鱼,快活地回到了水里。在多年之后,3月26日,也将风化成一个节日吧?或许还会有法定的假期。就像曾经喷发的火山冷却后成了供女人孩子们洗浴的温泉。

而2011年,我们会在这一天,唱歌诵诗,为云南还有日本的地震募捐。北京的主会场,有小河、万晓利、张佺、张玮玮、王娟、刘2等民谣大腕;我在绍兴设个小小的分会场。我们将用诗和歌换取些粮食、药品,送到困难人的手中。

所以,诗歌是有用的,看得见闻得到,踏踏实实地揣在心里,一摸,让你放心,硬硬的还在。

星星与命运

近来聚会,常有人问起:“老周是什么星座?”答曰:“射手座。”大家就“哦”的一声,会心地笑起来,仿佛集体参透了命运的秘密。

星星何辜?它们在太空受极冷极热的折磨,还要为人类的衣食住行负责。

网上有几个星座大师的豆瓣小组,有朦胧诗派的,语言充满了明喻、暗喻和象征,其飘忽复杂程度几乎等同于人的命运密码。还有现身说法的,我是什么星座的,二十九岁那年,也遭遇过同样的事情云云。还有说好不说坏的,过去两年如何,现在以后都好了。这些大多是语词游戏,你在语言迷宫里苦苦求索,找到出口,以为是命运的出口。

可要是说星星跟人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不信。它们催发太阳发光的动力,也催发了我们的生命,波德莱尔说,“大自然就是个象征的森林,人从性别模糊的孩提时代到男女有别的壮年及至分不清性别的老年,正是行星公转的椭圆轨道。”有智慧者,可透过万物看到人生之真谛。古希腊人看鸟飞的轨迹,古中国人看烧裂的龟甲,吉卜赛人看杯底的咖啡渣,但与其观察外物推测人生,不如直接正视自己的内心,反正难度差不多。

我相信,人有命运,只要生活在地球上,地球自身的万有引力就是我们的命运。然而,人能通过努力改变它,集中人力物力,研制飞船上天,克服重力,飞向太空,这是对地球命运的超越。你不喜欢你的命运就努力造飞船,脱离脚下的重力,就是奔向另外生活的开始。这道理虽然不神秘,但亲切有效,就如与你相依为命的爱人,日久见心。

《了凡四训》里讲了一个人,他一辈子的命都被人算准了,好无聊啊,且一一得到验证,后来他受高人点化,发了疯似的做好事,结果命运转向了。本来故事是宣传善有善报的,我更愿意理解是集中能量,做人生的突围。就算相信善恶有报,也是对自己信誉负责到底的好态度。这是一切法律和社会契约的心理基础,强如现在的“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结果,生者和死者都漂在洪水里了。

平凡的奇迹

——马拉默德《魔桶》导读

《聊斋志异》中写一个和尚能闻出文章的好坏,好文让他心旷神怡,坏文令他屁滚尿流。

在下不才,抽抽鼻子也试着闻一闻马拉默德小说集《魔桶》的味道,旧衣服上的灰尘、梅雨天的书房、黄昏小巷微凉的夕光、粘皮革的胶水、杂货店里的油盐酱醋,这些气息混合成他小说素朴的灵魂。

同样是犹太作家,卡夫卡目光专注于未来,奥斯威辛的阴影投射在他寓言般的小说里,而作为后来者的马拉默德从事的是繁重的修复和重建。屠杀已经结束,焚尸炉早已冷却成纪念馆,劫后余生的日常生活意义何在?上帝、天使,以及对人类的救赎,都淹没进琐碎生活的噪音中。他写修鞋匠、拉皮条的、开杂货铺的,小小的辛酸、小小的幸福和期盼,背景是已经过去的六百万人的死亡。宏大的时代惨剧,会不经意间从平淡生活的裂缝中冷风般吹进来。小说《湖畔女郎》,写一个观光游客泡妞又被欺骗的平凡故事,但最后,犹太姑娘扯开衣服,胸脯上刻着编号,那是集中营的痕迹。“我是犹太人。我的过去对我很有意义。我十分珍视我以往所受到的苦难。”犹太姑娘的乳房如一束光破云而出,照亮全篇,前面的文字像春天的蜜蜂一样嗡嗡地活过来,有蜂螫的疼痛,也有蜂蜜的甜美。

犹太作家都狂热地热爱终极问题。无论是卡夫卡,还是辛格,上帝在他们的小说里行走,好像走在当初的伊甸园里。但经历了大屠杀,上帝是否永远在场成了困惑所有犹太人的新的终极问题。马拉默德的小说缓慢地从日常起飞,以灰烬为起点,寒酸地重新上路。从清点一张张破损的小额纸币开始,琐碎凝滞得几乎让你昏昏欲睡,但奇迹和希望往往会在结尾突然闪现,上帝伤痕累累的面孔微笑着转向耐心等候的读者。小说《天使莱文》中贫病交加的主人公盼望的天使,出人意料地是个穿着旧西装的黑人,没有翅膀光环,他在下等酒吧里出没,像个红尘中的浪荡子,但最终证明他是现代版的天使,并赐给了他们渴望的幸福。

尼采说:“朴实无华的风景是为大画家存在的,而奇特罕见的风景是为小画家存在的。”马拉默德正是这种点石成金的大师。在他的小说里,上帝、天使穿着形形色色的衣服逛商店过马路,奇迹不再是分开红海、遮蔽日月的好莱坞大片,他平心静气地教会你,只要友爱且善于观察,世界会无所保留地向你敞开心扉,奇迹也将无所不在。

“周云蓬2011年度好书格莱美”颁奖典礼

“周云蓬2011年度好书格莱美”颁奖典礼隆重地在大理古城周云蓬的住所召开,天空万里无云,艳阳高照,左苍山右洱海,伴随着运动员进行曲的欢快旋律,大会主持人周云蓬上台致辞:

2011年,我幸运地遭遇了很多好书,它们装点了我的生活,为时间镀上了美丽的色彩,当此岁末,我把自己的感谢奉献给它们,把来自我个人的赞美无保留地献在它们面前。

出水芙蓉奖:颁发给新疆阿勒泰女作家李娟。请颁奖嘉宾沈从文为李娟颁奖,并致辞。沈:“我刚从昆仑山来。”记者提问:“您不是在湘西凤凰吗?”沈被打断,不悦:“凤凰都快成三里屯了。李娟的文字,清水出芙蓉,自然天成。她的散文集《我的阿勒泰》,是一罐密封的冰肌玉骨的新鲜空气,嗅之令人心猿意马。赶快离开生活着的大都市,买上车票,去找她。”掌声响起来,沈先生下台。

年度手不释卷奖:颁给刘慈欣的科幻小说《三体》。下面有请颁奖嘉宾儒勒·凡尔纳上台颁奖,并致辞。凡:“中国能有这么好的科幻小说,真让我喜出望外。一看就放不下,就像当年看金庸小说一样。快到2012年了,人们都有或轻或重的末日情结,而《三体》对于人类世界毁灭的阐释又逼真又唯美。整个三维世界倾斜入二维时空,所有的事物都毁灭成一幅画。想象力是科学的先知。《三体》在这方面可谓登峰造极。缺点是人物的塑造过于苍白。比起我的《海底两万里》、 《神秘岛》,写人的方面还差一大截啊。”

最佳抒情传记奖:授予韩松落的《怒河春醒》。请颁奖嘉宾萧红上台。萧:“小韩这本书,让我想起自己多年前写的《呼兰河传》,是普通人、小人物的传记,以邻居、妈妈、朋友为线索,写他从新疆到兰州,万里关山,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到此刻,跟着时代千回百转。小韩的笔触奇特,像《七种武器》里的离别钩,你觉得他看似文弱,不会武功,可是在《怒河春醒》里他出手了,文字要人命。梦见妈妈从坟墓里爬出来,惨烈得令人战栗。我能有这样的传人,感到很欣慰。”

诗意盎然奖:颁给安徽诗人陈先发的《写碑之心》。请颁奖嘉宾海子上台。海:“陈先发是我的老乡,是在我之后,安徽最优秀的诗人。相比我那些强光耀目的浪漫文字,陈先发的诗有一种古玉的钝光,绵长内敛。《写碑之心》里面的好诗如云。下面我要给大家念上一段——在狱中我愉快地练习倒立。我倒立,群山随之倒立/铁栅间狱卒的脸晃动/远处的猛虎/也不得不倒立。”

这时,苍山上下来了一阵狂风,满山落叶“哗哗哗”地鼓掌,大会被迫胜利闭幕。主持人周云蓬结语:走得再远,也是困守在自己的监狱里。只有好书能为我们提供越狱的机会。

行走的山楂树

——《像艳遇一样忧伤》序

小钟是一棵植物,所以,他显得比我们都年轻。他的歌里充满了四季的韵律,春华秋实的气味。有时,他看起来马上就老了,可东风一夜,他就又重新年轻起来。

“爱情不会老去”,我考证他应该是棵山楂树。山楂树下,总有两个姑娘,到底哪个更可爱,树也不知道。

一棵树心情好了,就繁殖成了一座花园。小钟就带着他的花园唱起歌,上路了。

前方的路程长又长。花园里来了孩子、少女、母亲们,还有博尔赫斯、卡尔维诺、洛尔迦、麦田里飞来的乌鸦、善良的白蛇娘娘。只有小钟是真实的人,其他的都是梦境、倒影、幻象。等这个花园关门的时候,最终只剩下一个钟立风。

钟立风是浙江丽水人,少年时,在杭州短暂地逗留,后来北上京城,在唱片公司打工,有一天,接待一操着邯郸口音的歌手,那就是后来的万晓利。晓利问:“我能签约吗?”小钟说:“我排了几年都还没戏呢。”在民谣酒吧驻唱,遇到新人小河,小钟作为老前辈,拍着小河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好好干,这里姑娘多的是。”后来,他自我流放,去青海牧羊,青海大草原的风涤荡了他的胸怀。回京后组建“博尔赫斯”乐队,签麦田,出唱片,开始了新的音乐旅程。

他是校园民谣走向新民谣的桥梁,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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