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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凤于九天29残更不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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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铸只好闭嘴,把有着公主殿下墨宝的白帛轻轻吹干。
  妙光看着他把东西小心叠了,收到怀里,忽然问,「你听说过当日西雷鸣王在同国王宫宴会上,和同国的大臣,还有西雷文书使团的辩战吗?」
  中铸很不想在公主面前显得无能,但辩战这种事,他一个侍卫怎么会去关心。想了一想,只能老实摇头说,「属下不知道。」
  妙光其实也没指望他知道。
  只是看着白帛浓墨,忽然遥想起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心情罢了。
  如果媚姬在,她也许会和媚姬谈谈的,但现在媚姬和思蔷都被严厉看守,任何人不得探望,自己也遭到软禁,可以和自己说说话的,就只有一个侍卫。
  这种反常,是不是因为想到来日远嫁,漂泊万里,无所依归,产生的凄然才导致自己会和这侍卫多聊了两句呢?
  「同国的宴会上,鸣王说,每个人都是一张白纸,每个人都能在这张纸上自由的作画,而且能做出很漂亮,很精彩的画。」妙光并没有亲眼目睹,只是后来听探子传来消息,叙述了过程,但她总是忍不住想象鸣王侃侃而谈的神采丰姿。
  人是一张白纸。
  每一个作为,就是在属于自己的纸上画下一笔。
  中铸在他的纸上,写下了「公主」二字。
  那妙光伙同媚姬思蔷,把安神石放进若言枕中,这浓重的一笔,会是什么颜色的呢?
  血淋淋的红,还是夜漆漆的黑?
  既是对鸣王的善意,却也是对兄长的背叛。
  自知犯下背叛的罪行,所以对王兄的处罚,会哭泣哀求,却生不出反抗之心。
  「咳咳,」帘外响起了两声故意的咳嗽,一个女子的声音恭敬而干冷地传过来,「公主殿下,晚饭已经备好。」
  这不是催促妙光去吃饭,而是暗示中铸向妙光的辞行,时间太长了。
  中铸知道自己不被允许久留,借着最后时机,凑前了点,压低声音道,「这一走,属下恐怕难以再找到机会见到公主。公主若有什么吩咐,请现在吩咐。」
  他还是没有放弃为妙光效命的打算。
  既然要出宫,那么只要妙光愿意,他可以为妙光联系她信得过的朝中臣子,甚至王族长辈,阻拦这桩妙光不愿意的婚事。
  妙光眼中流露出一丝挣扎,思忖片刻,最后放弃了似的,摇头道,「我不会再惹王兄不快。」
  公主脸上的笑意透着脆弱。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王兄并没有待我不好的地方,是我太任性。阿曼江边的事,还有这次寝宫的事,没有能够瞒得过王兄眼睛的,他知悉内情,却仍然留下我的性命,已经是念在兄妹一场的份上。」
  「既然他要我远嫁,那我就嫁吧。」
  终此一生,我也不可能嫁给心中的那个人。
  既如此,嫁谁都是一样的。
  自己的远嫁可以为王兄争取多点政治筹码,也算补偿了被自己背叛的王兄。
  门帘外等待的人已经不耐烦了,又开口催促,「公主殿」
  妙光目光一凛,冷然道,「闭嘴!本公主正和人说话,谁再敢打扰,掌嘴三十!」
  外头立即噤声。
  妙光朝对面的侍卫勉强一笑,低声道,「我说过了,就算失宠,我也仍是离国公主。」
  顿了一顿。
  「你走吧。」
  中铸心潮起伏,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是,胸前藏着妙光赐给他的保护令似乎会发热,捂得心窝暖烘烘一片,却又和被迫离开的痛楚交织一片。
  他跪下拜了三拜,深深看高傲而脆弱的公主一眼,站起来咬牙转身去了。
  中铸去后,妙光独坐房中,寂然沉思。
  不过多时,外面又有动静,这次略带了一丝敬畏,像害怕真的被勒令掌嘴,「公主殿下,并非奴婢敢违逆殿下的意思,而是宗庶长仍在外面等候。」
  「宗庶长?」妙光微怔。
  「是的,公主殿下。他刚才就来了,殿下没有召唤,不便擅入。」
  妙光已把愕然收了起来,冷淡地道,「这时候还摆这种无用的排场干什么?我这地方,他想来,尽管带着兵马进来也行。堂兄,不要客气,请进吧。」
  一言未了,垂帘已经被侍女在外面高高卷起,躬身屏气让道。
  一身素衣的余浪悠然走入,在妙光的对面地坐了下来。
  他关切地打量了妙光两眼,低声道,「堂妹憔悴了。」
  妙光因为安神石的事遭到王兄软禁,三天来思前想后,早就起了疑心。
  也对,以余浪的奸狡多智,怎么可能让自己借醉偷听到安神石的收藏地点,还让自己顺利偷到安神石?
  可恨自己因为鸣王中毒,心急之下想事不周全,当了别人的棋子,还连累了媚姬思蔷,最终落得必须远离家乡,嫁给异国人的下场。
  不过从中也恰恰可以看到,对于阻止鸣王身上的心毒恶化,或者说阻止鸣王和王兄梦中相会,堂兄暗中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但王兄又岂会被他蒙骗?
  数息之间,妙光脑里已转过无数念头。
  在余浪这块百毒不侵,软硬不怕的石头面前,妙光放弃了或撒娇、或哀求、或愤怒,这些不可能讨到好处的交流方式,冷静地问,「妹妹真的很好奇,堂兄到底是凭什么,做得这么出色呢?」
  「哦?怎么说?」
  「我和媚姬确实暗中联手,把安神石放到了王兄枕中。但追溯源头,堂兄的责任不能说不大。甚至在此之前,堂兄还对王兄撒谎,说安神石已经掉了,后来安神石的粉末又刚好是从堂兄住所偷出来的。不要说什么从江里捞起石头,晒干后化为粉末的话,那些可笑的解释,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更不要说我和王兄。」
  妙光回复了往日几分犀利,直视余浪俊美的脸。
  「如今安神石事发,媚姬被折辱,思蔷被冷落,我被软禁在这里等着像一个物件般送到他国,为什么独堂兄平安无事?不但如此,反而权柄日重。这三日来,我身边新派来的监视的人,还有我那些下属一个个被调离,里面都有堂兄的手笔吧?」
  余浪不以为忤,微笑道,「堂妹不要怪我,这些都是大王的命令。没有大王点头,我怎么敢调走堂妹身边的人,至于派过来的新人,那都是大王体恤堂妹,怕少了伺候的人,特意增加的,并没有监视堂妹的意思。」
  妙光当然知道他满口里推卸责任。
  不过说这一切是王兄的意思,大概也有几分是真的。
  对余浪的毫发无损,妙光还是找不到原因,既然余浪不肯正面回答,逼问也无济于事。
  要撬开掌管着离国庞大情报网的余浪的口,那是不可能的事。
  猜想下来,无外乎两种可能,一是王兄知道余浪对离国的重要性,为了离国的将来,放了余浪一马;另一个可能
  也许是箭在弦上,引而未发。
  妙光不再争辩下去,叹息道,「要监视就监视吧,这里是王兄的王宫,他要怎么做,是王兄的权力。只有一件事,我想求堂兄。」
  「你说。」
  「这几日来我多次请求面见王兄,都遭到拒绝。希望堂兄如果见到王兄,可以代我求见一面。」
  余浪默然,半晌道,「我也曾经帮你求情,可看大王的意思,不会改变主意。」
  这个说法和妙光自己的猜想暗合。
  妙光不由心里一沉,强打精神笑道,「王兄的性情,难道我还不明白吗?我不是去求情,也不敢奢望王兄这次能够开恩改口,只是西雷路途遥远,我一旦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见。盼着临走之前,可以多见一见面。他毕竟是我唯一的亲哥哥,日后我在他乡,思念家人,也不会淡忘他的模样。」
  她抬头看着余浪,眸中有一丝恳求。
  「告诉王兄,他一向疼我怜我,这次是我做错在先,受罚也心甘情愿。我只是想见他,看他是不是还在为我做的事而恼怒伤怀。现在堂兄得王兄恩宠,在宫中掌着大权,如肯说情,王兄一定会答应见我。」
  余浪思忖道,「若有机会,我尽量在大王面前说说话,不过大王是否会答应,这个我不敢保证。他最近心情不好,你最好做好再一次失望的心理准备。」
  妙光不由睫毛抬起,深深打量了一案之隔的余浪一番。
  心中起了怀疑。
  她又不是被定了谋逆大罪,就算在宫中的羽翼被剪除得七七八八,就算被软禁,身份上她仍是一位待嫁的公主。
  兄妹见面,算什么了不得大事?
  况且自己一旦远嫁,实际上就是离国安插在西雷的一颗钉子,掌管情报网的堂兄要想获得第一手情报,必须和自己多打交道。
  堂兄手腕比泥鳅还滑,如此难得的机会,正应该一口答应会极力游说,趁此卖个人情给自己。
  为什么竟一反平日温和大度的姿态,一而再,再而三地暗示不能相见?
  「堂兄,」妙光斟酌着问,「王兄最近很忙?」
  「嗯,是挺忙。繁佳和昭北最近都有暴民生事,卓然正在四处弹压,土月族那边不安甯,这个心腹之患迟早要铲除的,还有边境上一些异动」余浪说到一半,瞧见妙光窥破了什么似的神态,自失的一笑,颇有风度地承认,「我说得太多了。」
  「是说多了。」
  一向慎言的人,只有竭力要掩饰什么时,才会不经意地多说话。
  这种情况出现在余浪身上,非常罕见。
  也证明了有某种很不对劲的事,正在,或者,已经发生了。
  房中出现刹那的安静。
  静得空气似乎也凝住了,沉甸甸压下来。
  「王兄身体不适吗?」妙光打破沉默,蹙眉问。
  「只是小疾,大概是被最近发生的连串事情气到了。就算是英明勇武的大王,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啊。」余浪似乎是随口说笑,又似乎暗藏感叹,笑罢了,正容低声道,「大王生病,是机密大事,他不希望传出去动摇民心。」
  妙光又不是蠢材,当然不相信余浪的话。
  试想连余浪都要小心掩饰,怎么可能只是小疾?
  妙光越发担心,沉声道,「我要去看他。」
  「堂妹」
  「堂兄,你再推搪,我只能,」妙光一字一顿道,「把情况想得更严重,更糟糕。」
  一双晶莹黑眸,非常坚持地盯着对面的男人。
  余浪抿唇,良久,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妙光以为他决定答允,精神一振,不料却听见余浪说,「天不早了,堂妹好好休息,安心待嫁。别的事,我会处理好。」
  说罢站起来转身就走。
  「堂兄?堂兄!你别走!你告诉我!」
  妙光急起直追,却赶不上余浪风一般的脚步,一直追到殿门,被守在门外的五六个侍卫拦住。
  后面赶来几个新派来的粗壮健妇,口里劝着「公主殿下冷静,公主殿下息怒」,七手八脚把妙光又抱又拖的带回房里。
  妙光看这阵势,比前三日更为严峻,现在身边亲信都被遣散,殿外守着侍卫都是生面孔,吵闹不但无用,反而会对自己不利。
  只能勉强在香风飘送的软床中睡下。
  心里担忧着王兄突如其来的病,只觉得余浪的态度说不出的蹊跷,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闭上眼,却做了一个噩梦,吓得妙光顿时醒了。
  心脏怦怦乱得厉害。
  一抹额上,冷汗潺潺。
  但要回想梦见了什么,却又是一片空白,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她知道这是焦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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